时近岁末,百年老字号清华池贴出了醒目海报:第二届足文化节隆重开幕!这是京城浴池业再一次把修脚、治脚病、美足提升到“足文化”的高度来做、来宣传,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注意。
今年春天,为采访清宫御医脊椎保健的第十三代传人王兴治,我曾见过清华池的总经理曹东彬先生,那是宣武区非物质文化遗产办公室贺主任引荐的。贺主任说:“区里搭桥,曹总积极地引清宫御医传人王兴治进清华池,为的是让脚病治疗和竹罐保健这两个‘非物遗’项目,同时在百年浴池老店传承发扬。这也是‘强强联合’啊!您有空不妨也和曹总谈谈。”曹东彬客气地寒暄之后,叫人为我提供了条件很好的访谈场所,就悄悄离开了。然而采访中,有诸多的事都不能不和“曹总”联系上,没法躲开。那时,我便对这位临危受命,接过老字号薪火十年不弃,坚守在“澡堂子”创新业的掌门人,产生了浓厚兴趣。近日我再次约曹东彬专门谈一次,他爽快地答应了。
1.
“我是个剃头的出身”
见了面,我问:“你在清华池多少年了?”
曹东彬说:“10年。在来清华池以前,我是个剃头的。”说得干干脆脆,不遮不掩。看着我异样的眼神,他说:“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儿,就以为我怎么样了。我习惯说自己是剃头的出身,还不说理发师什么的。理发师在过去民间就叫剃头的。这不丢人。谁能不剃头呢?我不是贬低这行业,是告诫自己:不要忘本,不要忘记老传统。当然,我进这行业时,已经叫理发、美发了。”
1977年,曹东彬参加工作,被分配到宣武区的国营理发馆,几年后,他做了白鹭美发厅经理。那正是理发业竞争最激烈的时候。国营理发店受到广东过来的美发厅的冲击,大多难以为继。他的店虽然也叫美发厅,而且是当时区里最大的国营理发店,也很难跟南方的个体美发厅抗衡。“竞争首先就要接受对自己的挑战。我上任以后,就在店里引进考核机制和开展多种经营。我从本行业务特点出发,卖理发工具及消耗品。”可以说老曹是在北京开了这种业务的先河,在行业中做得挺有名气,不但供应了北京美发理发业市场,还延伸到北方不少地区。“如今,你要在北京各大美发理发店找那里的老人儿,提起曹东彬,他们一准说:‘知道这小子。’”曹东彬说起话来就是这么快人快语。
到了上个世纪末,区政府在服务业搞改革试点,把饮食、服务公司合并,由北京翔达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统一管理。汇泉浴池、虎坊路浴池、清华池和白鹭美发厅四个服务企业合并为一个大单位,归属翔达公司管理。曹东彬受命管理这几个单位,做了当时人们称为“四合一”的领导。虽不能说是临危受命,也是“知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