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晋阳饭庄的客人,大多数是冲着山西饮食来的。不过,依笔者之见,拜访纪晓岚故居的也不在少数。坐在纪晓岚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点一碗刀削面或者一碗拨鱼儿,如果再带一本《阅微草堂笔记》,利用间隙读读讲鬼说人的故事,仿佛是与纪晓岚的一次对话了。在晋阳饭庄,笔者就听到了关于老舍先生的一个故事:
老舍先生第一次到晋阳饭庄品尝山西风味时,特地挑了前院南窗前的一张桌子就座,这里正面对着庭荫直泻而下的那架紫藤。服务员送上菜单,问要点什么菜肴。老舍先生摇摇头,说只要刀削面、拨鱼儿、猫耳朵各一小碗。老舍先生一面欣赏庭院景色,一面细细品尝山西面食,若有所思。临走时,诚恳地对饭庄经理说:“你们既卖山珍海味,也要多卖点家常面食,来这里吃饭的,总还是普通老百姓多啊!”过了几天,老舍先生又托人给晋阳饭庄送来一首七绝:“驼峰熊掌岂堪夸,猫耳拨鱼实且华,四座风香春几许,庭前十丈紫藤花。”
从这以后,晋阳饭庄的面食销量大增。当老舍先生第二次光顾时,经理告诉他:“以前每天只用一袋面就够了,而现在好几袋面都供不应求。”老舍先生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次,他点的仍然是刀削面、拨鱼儿、猫耳朵各一小碗。
如今,坐在阅微草堂品尝山西面食已经不大可能了。随着广安大街改造,纪晓岚故居不得不拆除了正门,当年纪晓岚种植的紫藤反而到了院外直接面对着喧闹的大街。但是,纪晓岚故居终归保留了下来,尽管只剩下了一进院落。据说,晋阳饭庄在保护故居当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同时,晋阳饭庄也从纪晓岚故居搬出来,进了旁边的新址,上上下下三层的经营面积,比当初大了许多倍,也省了等位的尴尬。所以,但凡有请客或者被请的机会,笔者总会有意无意地选择在晋阳饭庄。而每次去那里,总要先到一墙之隔的阅微草堂院落中走走。
有一段时间不去之后,听说参观纪晓岚故居需要买门票了。晋阳饭庄的解释是,出于保护故居的目的。其实,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本就该合二为一的,比分开来做似乎要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