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志丽从小跟随父亲郎绍安学习制作面人,小巧精细、呼之欲出是“郎派面塑”的最大特点。面塑创作“一印、二捏、三镶、四滚”,特别是“文的胸、武的肚、老人的背脊、美女的腰”,通过搓、捏、揉、滚、压、揪、挑等技法,对细节充分拿捏,反复勾勒。从衣服褶皱的颜色,到旗子上的字迹图案,场景中的雕梁画栋,再到人物的眼睫毛、双眼皮、头饰发髻,无一处不是活灵活现、细致入微。
除了继承,郎志丽还对父亲的传统技艺进行改良,注入了自己的智慧。例如在勾勒人物的鼻窝时,她就将父亲“一道印儿”的手法改良为“反复按”,使其能有一个更为真实和圆润的弧度。另外利用葫芦和核桃为展示空间,创作大型场景和寓言故事也是郎志丽独创的技法。
粉白嫩生的小脸蛋儿涂一点胭脂,长长的白耳朵上描着浅红,小巧的三瓣儿嘴,细长的丹凤眼,拿上药杵,骑上老虎,走喽,驱魔治病去喽!
老人们都还记得,这几十年前的北京城里,一过七月十五,兔爷摊就摆出来了。前门外、鼓楼前、西单、东四,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摊位,摊儿上搭着楼梯式的木架,上面摆满大大小小的兔儿爷,人称“兔爷山”。
“兔儿爷可有来历。”留着长髯,仙风道骨的泥塑大师双起翔眯起眼睛说,“嫦娥不是有一只玉兔吗,这小兔平时就在月宫里捣药,有一年北京闹瘟疫,玉兔下凡给大家治病,可是它一身白,谁都不让进,它只好去庙里借神像的盔甲打扮成男人的样子。所以后来兔儿爷大都是一身戎装。”
提起双老爷子,那可是北京城里屈指可数的兔爷传人,今年77岁,自己住在朝阳区豆各庄的小院里,家里种着葫芦、柿子,一间北房墙上全挂着京剧脸谱,最有意思的当然还是屋里各式各样的兔儿爷:它们有的还没安上耳朵,但乖巧的小模样让人怜惜;它们出没在小屋的各个角落,聪明调皮,这情景把人带回童年时光;它们衣冠毕具,披着甲胄,骑着黄虎和黑虎。
“咱北京的兔儿爷特点是骑着坐骑,透着一股威武劲儿,特别是骑虎的。这兔儿爷做好后要先上一层白底色,然后开眉眼儿,你看这眉毛,小动物都是只有几根长眉,所以兔儿爷的眉是挑尖的。”双老爷子如是说。
一块普通的胶泥,在古稀老人干枯的手里出落得如此灵秀,难怪当年有人提议把兔儿爷当作奥运吉祥物,它是咱老北京人的生活态度啊。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放学归来早,忙乘东风放纸鸢。”是一首形容孩子们放飞风筝的诗。真的,时光倒流70年,每当巷子里传来吆喝“菱角米来呦―”,孩子们就乐了,他们知道,喝完香甜的腊八粥,风筝就该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