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商业符号何其多,杏花村、大寨、票号、乔家大院、关云长……你还记得哪一个?
我们决定,从平遥开始对山西进行商业搜索与发现,试图放大关于晋商的所有命题。毕竟,前推180年,山西的经济中心在平遥,而且那里也曾是显赫一时的财富之都。
“在山西最红火的年代,财富的中心并不在省会太原,而是在平遥、祁县和太谷,其中又以平遥为最。”这是学者余秋雨在他那篇著名的《抱愧山西》文中的表叙。
这段文字被镶嵌在平遥古城日升昌票号博物馆里,供人瞻仰。
这段文字却是雷秉义心中的梦与痛。
“牛”人雷秉义
在平遥,乃至整个山西,雷秉义都算得上是个“牛”人。依照外界的解读,雷秉义的“牛”,起码蕴涵着两层意义,首先他是卖牛肉的,而且折腾出了大名堂;其次他有着非比寻常、不同凡响的身世:他的祖上是山西票号日升昌的创始人雷履泰。
附着在雷秉义身上的光环不少,地方政府也乐得把他推为晋商传人之典型广泛宣扬。雷秉义的个人诉求其实很单纯,“我有一个梦想,立足于商业,做点激动人心的事情。”
上世纪90年代,甚至更长远的年份,雷秉义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1995年。
那一年,42岁的雷秉义挂印封金,毅然辞去了平遥县商业局局长的公职。其时,雷秉义接掌的平遥牛肉厂濒临破产、岌岌可危。这一“事件”,在当时的平遥县城引起了震撼性的轰动:居然还有人放着炙手可热的局长不当,去挑一副烂工厂的担子。
12年后的这一天,本报记者端坐在雷秉义的办公室里与他面对面,回想当年的惊人举动,他轻声慢语,“其实很简单,主要是我不甘心、不认命、不服输。”
也许是因为身上流淌着老祖宗雷履泰的商人血脉,在当时,雷秉义近乎偏执地坚信通过有效经营,一定能把“一块肉、一把盐”而始的百年老字号——平遥牛肉卖到更多的地方。
为了恢复平遥牛肉的传统工艺,雷秉义遍访平遥、拜师求艺,学习牛肉制作的秘方。及至2000年,雷秉义又做了一件大事:带领平遥牛肉集团有限公司成为整个晋中地区第一家进行产权置换的企业,即由员工买断资产,国有股退出而改制为民营企业。
给予雷秉义强烈刺激的是2000年那次浙江之行,当时,雷带着手下一干人去温州、台州考察民营企业,他得出的基本结论是,“在产权制度方面,晋商比浙商落后了至少5年!”
在“不改革是等死、改革是找死”的非议与讥讽中,雷秉义走上了“改制谋发展”这条不归路。
员工买断公司资产,经财务预算,得出的结果是至少需要500万元。四处筹资的日子里,雷秉义体重减了10多斤,当时他的年迈老母已经81岁,得知儿子的窘境后,从箱底下翻出了仅有的3000元,双手颤抖着交给雷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