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看着沱江水发呆,有时静静的看书,有时埋头写旅行日记。从来不把自己当外人,自在得象在自己家一样,而且是妈妈不在家时的那种自在。
清晨,伴着哗哗的流水声,在噼叭噼叭的捶衣声中,慢慢醒来。江面上升腾着淡淡的雾,伴着澄碧的江水,在缓缓挪动。吊脚楼安静地站着,万物仿佛尚未苏醒。雾渐渐散尽,古城渐渐苏醒,跳岩上,走过一个个背着背篓赶早集的苗家妇女;城门洞,卖豆浆、油香粑粑等早点铺热气腾腾,人多了起来。我也提个青黑的木桶到江边捶打柔软的衣裙,看着自己的蓝印花衣裙在清彻的河水里抖落尘埃,那一刻,我像在凤凰已住了一生一世。
对岸苗家女人将衣服捶得“劈啪”响,我不忍心。
黄永玉《蜜泪》里说:北门河岸尽是洗衣的女人,用“芒槌”在使劲地捶着衣裳,大着嗓门说话。有时侯不知什么原因就在河边打了起来,滚在水里搏斗!、、、、、、可恨的是,交战双方的年青丈夫居然搭着肩膀坐在城垛子上观战,褒贬着战况的得失。
我长时间的呆在江边,总想偶遇一次这样的战况,可恨的是,从未遇见过。白日,多数时间,无数次来回走在老街深巷。随意走进一家敞开门扉和窗子的门户,和寻常人家说上几句话,感受城市里找不到的亲切与温情。
也会走进沿江边星星点点的银铺,细细的看那精美的银饰,想象着带在自己手上的美丽。与店铺的主人聊天也是一种快乐,他们热心地教你如何分辨银器,尽兴之处,还拿出镇店之宝,不厌其烦地讲述它们的来历,语气中透着点点骄傲。随处可见卖蓝印花布衣服小店,试了又试,很是喜欢,最后却什么也没买,那店里大姐依然笑呵呵地说再来啊。
也会长时间地看那缠着高高布头的苗妇,看她们如何刺绣如何浅笑;街边卖葫芦丝和巴乌的父子,如何快乐如何忧愁;还有睡在虹桥石槛上的长发男子,揣摩着他何时会醒来……
张桂英银铺、熊承早蜡染店,刘大炮印染、守望者酒吧、尼泊尔异域风情店......进进出出,连老板都奇怪的问:你还没走?
站立久久的是东正街的“地道姜糖店”。
糖、姜汁、香料一起放在大锅里熬啊熬,直到熬成浓得化不掉。整个一股脑倒在大大的青石板案台上,上面抹着一层油。手里拿个铁铲,麻利的东搅和西捣鼓,让糖慢慢冷却。此时,在糖汁上洒着芝麻、花生、核桃颗粒之类。
冷却到一定程度,把糖汁往门口那个大铁钩上一挂,顺着糖拼命的拉啊拉啊,成了白色,交给一边的人用剪子一小块一小块的剪断。整个过程,一小时二十分,姜糖就制成了!
“咦?你是不是想拜师学艺啊?”侯老板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