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字号“裕昌祥”月饼传人庞广义日前去世,“裕昌祥”该何去何从,牵动众人心。
同样,老北关面临拆迁,裹挟在时代变迁中的老店,它们的命运又将如何?
在离世前,80岁的庞广义只喝了碗水,咽下一片安定,便躺下了,直到他在熟睡中离世。
他走了,没留下什么话。
只留下一串遗憾:老食客们再也吃不到他做的月饼了,“裕昌祥”的牌匾还不知该安放到何处,手工月饼还能否走得长远……
离世
80岁,他告别了锅炉、月饼
庞广义一辈子都在做着计划,每天经历的事、花的钱,他都会仔细地记在笔记本里。
只是,2014年7月15日那天的事,却在他的计划之外。
那天凌晨,“像是感觉到什么”,在上海一家医院还没住3天,庞广义就要求家人,连夜带他回家。
翌日上午9点多,他回到老北关大儿子庞军的家中。
走到家门口,他停下,看了一眼街的东侧。那里新盖了一圈围墙,墙内,有吊车在轰隆隆地作业,围墙往北延伸,那曾经是“裕昌祥”的老店。只是,老店早已被拆,他没能看到最后一眼。
中午,庞广义有些烦躁,“起来、坐下,坐下、起来”。最后,他吃了片安定躺下,说“睡一觉就没事了”。
但这一觉,他却没能醒来。
他离世的那间房,是老店被拆后,庞军临时收拾出来的,南面一面墙,还是活动板。
屋里,没有做月饼的模具、锅炉、案板,找不到一点“裕昌祥”的影子。
这个跟月饼、果品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人,没能跟它们做最后的道别。
从小,庞广义就跟父亲做月饼、果品,在阜阳北关定居后,他家的纯手工月饼,每年都能吸引很多人,“排着长长的队”去买。
每到月饼制作期,这个有些执拗的老人,很少离开锅炉、面板。他曾跟儿子说过,即使做不动了,也要“守着锅炉和老店”。
只是,在老店拆迁后一个多月,他被查出了患尿毒症、心脏病等,又不久,他便离世了。像是一种巧合。
暂别
今年,吃不到“裕昌祥”月饼了
办完了老人的后事,送走了亲戚,7月30日,庞军闲下来了。
他倒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偶尔擦弄下曾经做电工的一些机器。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这个时间里闲过。
熟知“裕昌祥”月饼的人,都牢记一个时间:阴历七月初六。
每年这天,庞军会早早起来,和好两盆面,交代工人们开始做月饼。他带着一家人,去给爷爷上坟,说上一句:“咱家今年开始做月饼了。”一家人便开始了持续一个月的忙碌。
“如果没出事,今年8月1日开始做饼。”庞军说话时,窗外仍隆隆作响,老店曾经的位置,现在仍在紧张地施工,“不知道会建成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