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综合专场以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的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的项目为主,汇聚了更具典型性的13个民族的精品节目,为整个调演画上了精彩的句点。演出以一段热烈、激昂的基诺族大鼓舞开场,令在场的观众无不激情澎湃。基诺族是我国人口较少民族之一,在当地都很少能见到的大鼓舞,此次能来京演出实属不易。被称为“天籁之音”的坡芽歌书的演唱更令人叹为观止,在一次文化普查中意外发现的坡芽歌书被看作是“活着的图画文字”,虽然活着却很少有人能亲耳听到,综合专场给人们带来了一次惊喜。
文化瑰宝将世代传承
随着国家对“非遗”保护的重视,少数民族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然而,朝鲜族农乐舞、呼麦、侗族大歌、花儿、玛纳斯等少数民族“非遗”对大多数人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这次调演的目的就是让人们通过演出认识、了解这些文化瑰宝,同时树立保护‘非遗’人人有责的观念,从而达到保护项目本身的目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常务副主任张庆善说。新中国成立以来,关于少数民族歌舞的调演举办过几次,但像这样全部以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组合而成的演出还是第一次。“如此数量众多、节目质量高的调演在北京这个舞台上呈现,是对几年来我国‘非遗’工作的一种总结和肯定。”
随着近些年我国“非遗”保护工作的不断深入,对少数民族“非遗”传承人的保护也卓见成效。玛纳斯国家级传承人沙尔塔洪·卡德尔在领到每年8000元的传承人补助后,生活有了保障,并开始带徒弟,现在跟着他学唱玛纳斯的有30多人,5岁的孙子也可以唱上半个小时。从小听父亲唱长阳山歌长大的国家级传承人王爱民没有想到,过去不被重视的山歌却成了文化瑰宝,现在,连外出打工的弟弟王爱华也和他一起唱山歌。从2008年开始,长阳山歌被写入当地小学课本,在下一代人中培养接班人。坡芽歌书2007年被发现时,云南文山县的有关部门就想到了传承的问题,2008年当地组成一个12人的文山坡芽歌书壮歌队,每年至少3个月的时间,壮歌队的成员都在坡芽村生活,跟着传承人学习坡芽歌书,经过两年多的学习,基本掌握了演唱要领。西藏嘎尔鲁的一位传承人已经88岁,他说,如果没有“非遗”保护,他所掌握的技艺就会面临无人可传的境地。
如何把握原生态
然而,由于受到各种商业化手段的影响,少数民族“非遗”也出现了令人担忧的问题。有些节目包装过度,在舞台化的过程中离原生态越来越远,有的过于强调声、光、电的现代化舞台的手法,受电视晚会的影响太多,个别节目甚至先在录音棚里录音然后在舞台上进行假唱,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田青对此深表忧虑。他认为,“非遗”的灵魂就是原生态,如果使用华丽的包装就是弱化了它的意义和魅力。最可怕的是让观众长期以来分不清哪些是真的“非遗”,改编之后的节目已然不是“非遗”本身。所以,保护“非遗”就是要保住“非遗”的DNA,这是根本,不能丢。如果连这个也丢掉的话,“非遗”的特性就会出现同质化,真正的“非遗”保护就应该让当地的牧民和农民唱原来与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歌。